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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談】靈感捕捉:日常的瑣事竟成為具有生命張力的題材?

【雜談】靈感捕捉:日常的瑣事竟成為具有生命張力的題材?

雜談時光_寫作雜談

靈感捕捉

  ■開頭警示:本篇會講到很多小強和死人(或者與死亡有關的題目),若會對這類題材不適者請審慎選擇是否閱讀。

  特別注重傳統與倫理的人請同樣斟酌是否閱讀。

  △生活中的瑣事:殺蟑

  住家附近是商店街的人們應該非常能夠了解,就算自己的居家環境保持得再乾淨,也總還是會有蟑螂老鼠出沒,畢竟一整條街的美食對於多數生命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

  最近我碰到了個很奇怪的現象,原本(可能)怠於飛行的蟑螂,總是以飛行的姿態與我面對面。

  平常都用肥皂水或者稀釋清潔劑殺蟑的我只能採取迅速擊殺策略避免將環境弄得一團糟。

  我熟練地搖晃殺蟲劑,就像是當年打工時快速搖一杯手搖飲一樣,利用長管按一下精準打擊,看著囂張(慌張)的空軍被我瞬間擊落。

  一連幾次下來,我再次確認自己的觀察無誤──

  原本看起來「很大隻」的蟑螂竟然能在死亡的那刻縮水一半,這不免讓我想到以前看展覽時,例如龐貝遺跡死亡人物、例如各種木乃伊,他們蜷曲的身形又或者七竅空洞的模樣曾令我內心的雜音一瞬間停止。

  我看著被我殺死的蟑螂,原本舒展開來的六肢如今也縮了起來,而後意識到那句「死亡是平等的」的這句話竟還能在「外表」上展現,而非單純為一句具有哲理的話語。

  日常瑣事與富有哲理的思考就此連接。

  △延伸思考:死亡

  姑且算是生活在和平年代(或者和平國度)的我們,就算透過影視傳媒,其實恐怕也很難體會(或者共鳴)比起一般人正常生老病死而言更加觸動內心的死亡。

  我還記得我爺爺過世的時候,我趕回老家看他僵硬的屍體,就像是睡著了一般,難以想見奶奶說他死前迴光返照的那刻從半夢半醒間突然死命咳嗽兼乾嘔,而後呼喊著幾個兒子的名字。

  那應當是他生命結束前最後的爆發,然而在他永遠地平靜下來那刻,他與睡著的模樣一般無二。

  我沒有在第一時間感到難過,而是在家族裡每個人都能與他擁有單獨相處的有限時間當中盯著他的容貌。

  自然闔上的眼睛、微微張開的嘴巴。

  我的目光最後移向了他略微乾涸的嘴,看著那個黑洞,彷彿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

  「這就是死亡嗎?」

  當時的我心裡頭就是這麼想的。

  往後延伸的種種情緒或者回憶姑且不提,但我對「死亡」這個詞真心感到困惑。

  從前的我對於「死亡」的了解是很理性的,用英文文法來說,就是從現在進行式變成過去式,卻沒有對於「死亡」有任何感覺。

  兒時對我很好的伯公死亡時我正值大考階段,家裡長輩隱瞞了這件事情,導致我無法送他最後一程;

  後來同時又有同儕的病故讓我有幾分觸動,但那都屬於回憶與感情的範疇,而不是對於「生命逝去」本身的理解與體會,所以爺爺的死亡令我第一次認真思考關乎「死」這件事。

  △回過頭連結:殺蟑與死亡的這兩件事。

  任何事物的消失都是一致的,只是我們賦予其的情感不同。

  在我發現無論是在博物館裡躺著的木乃伊,又或者逝去的親人,被路殺的貓貓狗狗與蛇鼠,還是那些有些煩人的蚊蚋蟲蟻,他們在死亡,或者說處於生命已經完全消逝的狀態時,總是停留在他(它)死前的那一刻。

  很像是被相機精準地記錄下來一樣。

  有的生命猙獰,有的生命安詳。

  而後我意識到,被我用殺蟲劑殺掉的那隻蟑螂,它在死前想來是無比痛苦的,就像是天災人禍下受到凌遲,整個人痛苦蜷縮的模樣。

  我不是蟑螂,也沒辦法通靈,不知道它死前那刻的具體感受,所以上述那句話是我對其賦予的想像

  一如童年時看見書上寫「蝴蝶開心地在花叢間跳舞」這種賦予其他生命擬人與擬人類社會意義的描述一般。

  △從瑣事發展成題材

  ■先觀察

  經歷並且確實觀察了日常生活的這些瑣事(除蟲殺蟑),我們可以開始聯想了。

  我們日常所經歷的瑣事,甚至是不值得一提、連成為話題也「沒有資格」的那些遭遇,也能成為具有生命張力的題材。

  怎麼能夠成為題材?

  要如何從瑣事發展成題材?

  唯一一個要點:觀察。

  觀察可能不是唯一的方法,但是卻絕對是關鍵。

  例如我觀察到那隻蟑螂被殺死後整個縮起來小了一圈的樣子,才有後續的聯想。

  事實上,我超討厭蟲子的,或者更明確地說:我超級討厭入侵我領地(房間)的任何事物。

  但我依舊認真地看著它屍體呈現出來的模樣,從它的顏色、紋路,直到它肢體所展現的狀態,還有在腦海中對比一下它還活著的時候的大小等等。

  有個稍微具體一點的形容,大概就像是小孩子對世界的觀察一樣。

  ■再聯想

  兒時我會觀察螞蟻的隊列,好奇為什麼有那麼多不同長相的螞蟻,想像它們的社會,並且會以人類的思考或者環境套到螞蟻上面,又或者反過來思考站在螞蟻的角度看待「龐然大物」人類究竟是怎麼回事。

  長大後我曾聽過一部作品《螞蟻時代》,似乎就是這麼回事。

  而現在的我受到了那隻蟑螂的啟發,想像著一個故事橋段:

  ∥

  有個人走在路上,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無論是魔法或者子彈)「咻」一下瞬間殺害。

  可能在醫學上,他是被判定為瞬間死亡的,然而他的軀體卻是蜷縮的狀態──而他真實的感受是什麼?

  ∥

  看吧!一則故事已經由此孵育,並以極具張力的方式展開。

  我們用觀察知道日常生活的細節,可以不用是大時代、大環境、社會流動,而是日常掃除或者那些每日都必須重複而讓你記不得今天到底做過沒的瑣事。

  在你比平常更具耐心,利用雙眼認真地觀察,哪怕是發現抹布上那粒洗不掉的黑點竟有擴大趨勢,思考著這究竟是不是發霉了的時候,你也能構造出「一股邪惡的能量正於日常中悄悄滋生」這樣的故事

  很有趣的,今天就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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