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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的園藝歷程對我來說是個小小的里程碑。在此之前我曾被朋友與不認識的網友過譽為「綠手指」,然則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只要用心地對待植物,自然而然可以在不藉由腦子整理出完整而有邏輯的資訊下了解他們各式各樣的狀態。
不用腦子也能通的自然狀態,就像是人餓了就會想要吃東西一樣。
這年我將家中已經不堪用的所有老舊花盆、器材等全都處理掉了,從前總覺得可以將就將就,但突然覺得都壞了一半的東西只是因為覺得「還可以用」而擺著似乎也不太對,而且實際上我也有自信自己不會再用到他們,因此索性全回收、扔掉,並且也換掉了許多被曬得裂開了的底盤,改換較貴但是耐曬的材質。
前一年整理完根系的薄荷在這一年便得十分迷人,每天我總要把頭毫無顧忌地埋進去蹭上好一陣子才依依不捨地離開。然則雖若如此,顧及往後還要整理,我總會等時機適當時便會將其一次性大量採收讓其「剃髮出家」,直到一個禮拜後又重新如此茂盛。
──印象中直到2016為止,我仍然每週噴灑一次薄薄的活力素。
採收後的綠薄荷過多的陰乾或曬乾儲存、剩餘的可以用來泡茶或料理,而檸檬馬鞭草這時呈現了十分有趣的現象──總共包含最早的母株所繁殖出來的三大三小叢檸檬馬鞭草只有母株受到紅蜘蛛的侵襲,其餘的紅蜘蛛對其都興趣缺缺、僅有極少數在其餘植栽身上大快朵頤;
而我便擅自認定了那是植物之間的暗號,又或者與紅蜘蛛的「停戰協議」,藉由身為大家長的母株檸檬馬鞭草捨身養活定量的紅蜘蛛,而紅蜘蛛則不再侵犯其他植物。
而這年也購入了義大利馬鬱蘭、甜羅勒以及玫瑰天竺葵,更後面還有檸檬尤加利、廣藿香加入隊列,這時可說是我頂樓陽台花園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豐盛狀態,而家中的「食材」們也多到可以分送鄰居的程度……
有時候不免想,如果我待在農村應該是另一種受歡迎。(大笑)
※
這一年令我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蝗蟲」的出現,他讓我見識了蝗災的可怕。
出現的蝗蟲品種是「紅后負蝗」,俗稱尖頭蚱蜢。剛開始綠薄荷與義大利馬鬱蘭的數片葉面只剩下葉脈時,我才想說究竟是哪種囂張的蟲子可以造成這樣的蟲害?潛葉蠅也沒這麼誇張!然則又看到另一邊被圓角啃食的葉片時不禁讓我毛骨悚然──該不會是我最害怕的毛毛蟲吧!
我懷抱著哭意仔細地檢查時,這才發現小巧可愛的小傢伙跳躍的身姿。
我以前看過紅后負蝗,滿心覺得他們可愛,但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得對付他們。
在各式各樣的「生化武器」(辣椒水、蒜頭水、肥皂水、油水混合液體等等)都沒用處後,我突然想到一個致命絕招──
傳說中銀葉粉蝨可以用黃色的紙張或者空心板噴上黏膠而捕獲,那我也來土法煉鋼吧──然則這樣天真的陷阱似乎擋不住紅后負蝗的腳力,於是我又去五金行買了黏蠅板,這才開始順利地捕捉到許許多多紅后負蝗,當然還有倒楣的小蟲子。
而其實紅后負蝗本身也呆萌呆萌的,若看見他們停留在葉子上,千萬別驚擾他們,可以將葉子悄悄地摘下、然後淺淺地沾黏一下黏蠅板,葉子可以取走回歸土壤、而紅后負蝗就四腳朝天在黏蠅板上動彈不得。
又或者小心地將黏蠅板打開、在布滿紅后負蝗的植株上大力撥弄,馬上也會有不小的收穫。雖然多少會有些罪惡感,但我也只能對他們碎碎念:「並非我不喜歡你,只是你跑錯地方了。」
由於紅后負蝗的破壞力極為強大,因此葉片的災害容易發現,若是等到他長大了、我想恐怕整個小花園都會被吃乾抹淨了吧!
此外我想也別妄想等鳥類前來吃,2014左右我曾經挖出大大小小的雞母蟲,將其堆放在有一定高度的盤子裡等鳥類是否來覓食,但來來去去的麻雀、斑鳩以及黃嘴九官如此之多,卻沒一隻看他們看得上眼……
況且如果鳥類帶來更多蟲害我才受不了呢。
※
此外這一年還發生了讓我感到痛心且錯愕的愚蠢事情。
那便是當我最愛的玫瑰天竺葵開遍了花朵後,不意外地有因為種子而發芽的新生玫瑰天竺葵約莫六株長了五至十公分高,看起來十分健壯;我看得歡喜,又想著往後他們長大時一定會搶土、搶根等等,再加上旁邊還有一株檸檬馬鞭草,一夥植物擠在一起可會受不了。於是便小心翼翼地連土帶植株地將已經變得青壯了的幼苗們移植到其他盆栽去,卻想不到他們一一歸去了。
每當回想起來都覺得想哭,並且明明移植期間也沒傷及母株根部,母株也在隨後離開了我的生命。
於是我只能懷揣著與玫瑰天竺葵的種種回憶抱憾至今,又想著如若有朝一日我還有勇氣面對玫瑰天竺葵,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去動他們的。
此外若有興趣種植玫瑰天竺葵,我個人十分推薦,並且其修剪下的枝葉含水量豐富,雖然需要更多的時間曬乾,但如果有意願也可以利用其煮出草茶,並且加入寒天做成果凍,上頭在點綴其花朵或者玫瑰花瓣、花苞,味道十分清香;可以不需要加蔗糖等調味料,而改澆淋蜂蜜,如此一來既可以吃到原味、也可以品嘗到極佳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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