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將軍王妃養成計畫 (106)(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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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我……爬了牆!

  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馮梓容一時覺得尷尬還沒能想到該怎麼做時,太叔燿便是輕輕擡手掀起一陣清風將那名銀甲兵士給托了起來替她解圍,算是盡到了疼愛後生晚輩的責任。然則馮梓容正以充滿感謝的眼神望向太叔燿時,卻聽得太叔燿對那兵士說道:「王爺與王妃素來不喜聲張,守好分際。」──當然,身為一位合格的師父,除卻幫助徒弟解圍以外,時不時地坑一下自己的徒弟似乎也很理所當然。

  那名銀甲兵士以見到恩人的模樣感激地望了太叔燿一眼,又用誠惶誠恐而滿帶恭敬的眼神投向馮梓容道:「屬下失禮了,王妃請進!」說著,還挺了挺身子板,表現出自己盡忠職守、訓練有素的模樣。

  馮梓容看了簡直要扶額搖頭,又沒敢以哀怨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師父,只能摸摸鼻子隨著一行人走到一頂營帳前。

  那頂營帳明顯地比其他營帳還要大上一圈,旁邊也有削尖的竹子做為圍籬,看守的兵士也多上許多。只見那兩名看守的兵士看見為首的太叔燿,便是行了個軍禮,又一一確認來者身分才讓他們在帳前稍候、讓守門的另一人進去通報。

  馮梓容這回倒是沒被問及身分,因此也樂於跟著晾在門口等候。

  又一會兒,這才有人走了出來請他們進去,但卻只有太叔燿與書樵陽同馮梓容三人進入營帳,其餘的人都主動充作衛士在外頭守著。

  營帳內的空間可大、但擺設可簡單。

  除卻中央一張大桌子以外,沿著營帳帳緣便是擺佈了幾張鋪了獸皮與被褥的便床,另外還多放了幾張輕便桌椅。

  桌案旁,靖王與三名看來有勛階的武官站在一塊兒,馮梓容認得其中一位、是自家的姻親盧飛勁,至於另外兩位生得面熟,馮梓容卻一時想不出他們是誰、便也作罷。

  大營之內,她不好一見到靖王便湊上去,因此也是靜靜地等著誰先說上話。

  靖王與三名武官看著桌案上擺著的皮紙,面色有些凝重。他們幾個將馮梓容等人晾在原地好一會兒,靖王這才招了招手讓馮梓容過來到他身邊,又示意她看著紙上的文字,道:「妳且看看這個,名清從北方捎來了消息,但卻有些奇怪。」

  馮梓容踮起腳尖看著紙上被分寫兩側的文字,左邊是鮮托文、右邊則是大燁的文字。馮梓容快速地讀了一個段落,這才說道:「這是從鮮托那兒來的?」

  「自然。」靖王停了一會兒,又道:「大燁在鮮托那兒的細作給抄回來的書信。」

  馮梓容凝起眉來,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又是快速地重看了一回,這才露出了笑容:「你瞧瞧這。」

  靖王與其他三名武官皆順著馮梓容的手指指向之處望去,馮梓容道:「這文字你們覺得奇怪也是理所當然,這並不是熟習鮮托文的人所書寫的字,恐怕還與羯首或者沙玉那兒有關,這句話用法不對,想胡混一般人還行、卻胡混不了鮮托人。」

  靖王一聽可凝起神色,而一旁一名武官道:「將軍,可是給人發現了身分?」馮梓容知道只要在軍營裡頭,靖王都讓人叫他將軍、而非王爺這等疏離的稱謂,雖則有不少人依然稱他為王爺,但至少幾名親信將領都會依他的希望稱呼。

  「不對,若是給人猜曉了細作的身分,恐怕這信不會來得如此唐突。」靖王想了想,又轉向馮梓容問道:「這確實是從鮮托那裡要捎往羯首王都的書信,妳可怎麼看?」

  馮梓容沒看向靖王,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讀著信,裡頭寫的看似是一個人的家書,思念遠在羯首為當地貴族牧馬的家人、並且希望他能早日歸來或捎回足以聊慰相思的物事。

  「先說好這是我猜的。」馮梓容停了會兒,又道:「這封信是羯首細作把信傳回給王都那頭,要王都那頭的人趕緊行動、或者快點幫幫手。」

  在場除了靖王以外的其他三名武官都凝起了眉來、卻也沒說話,同樣的,在馮梓容等人進來營帳以後,他們也未曾對馮梓容出現在這處有過任何疑惑的表情。

  又是好一會兒,靖王才對太叔燿道:「師父,可否請你看看?」

  太叔燿點了點頭,這才靠近了桌案盯著紙張好一會兒,才道:「小丫頭說得對,這是羯首的暗語。」

  馮梓容在一旁聽了悶上滿腦門的黑線,敢情自己這師父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還通鮮托語與羯首的暗語?

  太叔燿一睨馮梓容的表情自也是猜出了七八分,也道:「老夫不懂鮮托語,便是對那些部族的暗語略曉一二。」說著,便是將十數個單字與之間的空格用手指指畫成一幅簡單的幾何圖形,道:「這圖樣便是。」

  「蒙校尉,去把這件事謄個三份,一份送往齊王那兒去、一份送往盧老將軍那兒去,最後一份我會帶回宮中。」靖王停了會兒,又朝一旁的人道:「盧校尉,往盧老將軍那頭的信且交給你,務必讓清河王也明白其中的貓溺。」

  靖王又向馮梓容道:「這鮮托語的解釋交給妳,同樣寫上三份。」

  靖王說話的期間,剩下沒被指派工作的那名武官便也將筆墨給備好。馮梓容接過了筆,想了想、這才要提筆寫字時,便看得靖王轉到了一旁拿出了木盒子道:「等等,妳先看看這東西。」

  馮梓容停下了筆,看著靖王打開了手上的長條木盒子,裡頭是一條一條削得極圓的細圓柱。她疑惑地望了靖王一眼,這才伸手拿起把玩,看得她眼睛一亮:「是鉛筆!」

  「鉛筆?」

  馮梓容慌忙掩飾自己的尷尬,道:「這裡頭的材料主要是包著石墨與黏土嘛!這石墨看起來就像是黑鉛、但其實也就是炭的一種,所以就叫鉛筆……跟咱們現在塗改用的鉛筆可不同!」她在安秀宮學習的時候曾看先生用鉛白塗改筆誤,那時她看了可暗暗咋舌、並且也對那等毒物避而遠之。

  馮梓容可沒想到在中秋那時她與靖王提議的東西竟能被他放在心上,自也是喜上心頭,倒是靖王看她喜孜孜地把玩著手中的圓木條兒時,臉跟著沉了下來。「妳的手怎麼了?」

  有了從前在安秀宮的前車之鑑,靖王對待眼前這皮嬌肉嫩的小丫頭可是很小心的,只見他放下了盒子、輕輕地揪起馮梓容的手腕看向她的手掌,果然看見她原本白淨的小手糊滿泥沙髒汙,手掌還磨破了好大一塊、甚至還隱隱出血。「究竟是做了什麼?疼不疼?」

  靖王這幾句關心一出,可是讓在場的其他大男人都覺得尷尬!

  這裡是哪裡?

  銀甲軍主帥營帳!可是談論公務的地方!

  靖王是什麼人?

  是個可以把一個想爬床的姑娘家的膽子用刀給串出來嚇人的冷血魔王!是可以威嚇小兒夜啼的殺人魔頭!

  而他現在竟然認真地關懷一個小女孩的手怎麼磨破皮了?

  馮梓容沒來得及覺得尷尬,只是看著靖王認真的表情有些傻呼。

  眼前的這男人,真是自己十足十的精神食糧。

  靖王瞧馮梓容看自己看傻了眼,自是一臉無奈。他想伸手揉一揉這孩子的頭,卻又想起現在身處大營、不該有如此出格的舉動,只得輕咳一聲,道:「妳還沒回答我。」

  馮梓容回過神來,只覺得臉頰發燙,低聲道:「方才,我……爬了牆,在躍下城牆時才磨破手的。」

  馮梓容此話一出可讓靖王身旁的三名武官面色變了變──這看起來矮不隆冬的孩子竟是翻越城牆來到這裡!

  若說是太叔燿、書樵陽等人,他們還願意相信──畢竟靖王府裡頭的師父們個個是拔尖兒的料、裡頭的衛士們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往年只要銀甲軍歸師,靖王也總會讓王府裡頭的師父們過來指點他們幾招外功、或者讓靖王府裡頭的衛士們與他們切磋技藝,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真本事、不會讓人懷疑,但……

  靖王沒管自己的部屬怎麼想,只是無奈地向太叔燿道:「師父,這可否過於為難了她。」

  「丫頭等不及我們帶她、便自己跳下去。」太叔燿勾起了嘴角,語氣很是平靜:「卻是比你當年的膽子還大。」

  靖王一皺眉,道:「怎麼不等師父?」

  馮梓容一臉委屈:「許是我動作慢,那時城牆上的兵士都要靠過來,我怕被發現、給大家惹麻煩,便是先走一步。」

  一直悶著沒出聲的書樵陽道:「王妃這話說得可差了,既是我們帶妳過來、肯定不會讓妳有事的,是王妃忒心急了。」

  馮梓容哀怨地看向書樵陽:「我自認識王爺以後,處處都是考試、處處都是陷阱,天曉得你們是不是也想瞎攙和!」

  太叔燿聽了浮起笑意:「丫頭說得不錯,讓妳攀上牆的確是場考試、讓妳在城牆上藏好也是,卻沒想到妳先行一步。」

  靖王又是看了馮梓容的手,這才回頭到置於營帳邊處的木架子上頭取了一盒膏藥,又用了擺在一旁矮桌邊處的茶水替她洗淨了手、細細地擦上了藥。馮梓容雖然雙手吃疼、卻也乖乖地忍著,一面心裡頭還暗想道為什麼每次靖王待她好時都是這種吃疼的時候?直讓她沒辦法好好享受這般親暱的時光。

  靖王這時可背對著他的三名部屬,那三名部屬見著靖王如此與這孩子折騰、自也是訝異到忘了手邊的動作,直到書樵陽不解風情地咳了幾聲說道:「王爺,我是大夫、這事情合該由我來,否則你身後的小子們看都看傻了、磋跎了時間可不好!」

  馮梓容聽了不住抽了抽嘴角,想道這書樵陽還真的不解風情、也不給人留面子的!他這話說出口,往後自己若還有機會進出這銀甲軍大營、可還把臉往哪裡擺!

  靖王聽了自也是有些尷尬,但卻還是平靜地說道:「他們自有分寸。」

  當靖王這句「他們自有分寸」一說出口,盧飛勁與其他兩名同事便趕忙開始工作、盡可能地藉由忙碌掩蓋自己吃驚的情緒。尤其是盧飛勁更是嚇得可以!他只當這個關係遠到不行的姻親家小姑娘只是個活潑的小丫頭,就連先前中秋宮宴時見到她也不覺得怎麼樣,只是納悶著靖王怎麼會喜歡這丫頭……

  而今日看著馮梓容進來營帳時、他本來也多有疑惑,但看著馮梓容對於鮮托語熟習、自也是將心中的疑問給放了下來,卻不想方才書樵陽一句「王妃」可讓他著實傻了眼!

  ……雖然說依他所知,馮家與皇家是沾親帶故的關係、若是兩人有婚約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可打小從祖父盧為崢那兒知道的,除卻皇后很保護馮家以外,自十一年前馮正惠於北河戰死後,皇帝與皇后都不願再讓馮家涉險,若是朝堂之上膽敢有人提起馮家的茬兒、也都給罩子亮的臣工們給壓了下去,但……

  王妃?

  盧飛勁的心中可是波瀾萬丈。

  皇帝與皇后不願讓馮家人涉險、應當也不會將這紙婚約兌現才是,但看著靖王與馮梓容那模樣、卻彷彿樂在其中?而這樣的婚約似乎也是板上釘的事情?

  盧飛勁雖是武官、但他腦子可不笨!

  這莫不是馮梓容自願跳坑的吧?

  盧飛勁一面抄寫著方才靖王交代的事情、腦子一面打著結,直到自己將書信完整地謄寫成三份以後才擡起頭來,恰巧看見馮梓容正用帶傷的手寫著整張的鮮托語。

  馮梓容寫得可認真、也沒用靖王替她做好的鉛筆書寫──按她的說法而言便是平日使用還可以,但是書信畢竟得貼身長途運輸,萬一裡頭的字糊了可就白費工夫。

  當馮梓容把講解都給寫好了、又謄上了三份後,她想了想、又給寫上了第四份,這才擱下了筆擡起頭便看見靖王盯著她看,不由得臉一熱,道:「幹嘛盯著我?」

  「妳寫了四份。」

  「你不需要多留一份嗎?」馮梓容停了會兒,道:「平時若我不在、你在軍中總也有能看鮮托語的人才吧?就算沒有、你平日肯定也是琢磨著的。」

  靖王挑了挑眉,道:「妳怎麼知道?」

  「你前些日子給我的信都是在問北方的語言,所問的問題又不是清河王會問的,自也是想著你或者你身邊有人也需要。」

  靖王點了點頭,指著一旁的一名武官道:「我與妳說過的國然實國校尉,他能看懂一些。」

  馮梓容看了國然實一眼,見他抱拳要與自己行禮、便搶先抱拳回禮道:「國校尉,這裡是軍營、莫要行虛禮。」一句話便是將國然實將要脫口而出的「王妃」二字給生生地推了回去。

  馮梓容緊接著又看向靖王,道:「今日你要我來這裡,可不只是如此?」

  靖王點了點頭,便帶著馮梓容走出營帳,而身後太叔燿、書樵陽二人也跟著,彌澈則跟在更後頭,至於其他的人則繼續守在主帥營帳旁、並未跟上來。靖王走得遠些了才開口道:「還記得前陣子闖入馮府的那名賊人嗎?」

  「自然記得。」

  「他守口如瓶、一句話也不肯吐露,就連用了藥也不行。」靖王凝著眉說道:「營裡頭的人鞫訊了他好些時日都沒能得手,便想問問妳有什麼樣的法子能讓他開口。」

  「噯,不是說了我出場不好嗎?怎麼又得用上我啦?」一面說著,臉上頑皮的神情盡入了靖王眼底。

  靖王知道馮梓容是在與他說笑,便也浮起笑容道:「怎麼,不樂意?」

  「樂意是樂意……但我還得想想。」馮梓容停了會兒,又道:「他現在狀況怎麼樣?好吃好喝地供著嗎?」

  靖王道:「大牢裡由不得他,但死不了、也沒苛刻。」

  「那他見過你的臉了?」

  「自也沒有。」靖王停了一會兒,補充道:「但他曉得自己落入銀甲軍手裡,因此就算沒看過我的臉面、也是曉得銀甲軍主帥的身分的。」

  馮梓容聽了笑道:「那麼,何不再裝神弄鬼一番?你且將你想問的說與我聽,我們來編一齣好戲,接著如同先前一般點著他的盲穴便成。」

  「點盲穴卻是不成了。」靖王微微促起眉來,「那人的身體似乎有點毛病,這幾日折騰下來也沒見好、恐怕不成。」

  「那便用一身黑……不,可有白色的袍子?最好是綢緞、雪亮雪亮的。」馮梓容想起了沙玉那方崇尚銀白色澤、並將其奉為祭神的顏色,而那日那名賊人經由她的測試,靖王猜著了他十有八九是沙玉人,便也想著或許能用這樣的方法再次試著撼動那人的心防。「而且還要一副能遮口鼻的面具才好。」

  「不遮住眼睛?」

  「沙玉那邊的國家再如何都不遮眼睛的,若是也遮了、恐怕還會惹其懷疑。」簡潔地說明了自己從風土書上讀到的內容後,馮梓容緊接著說出了自己的盤算:「你先前說了他是沙玉那兒的人,若是如此、能將手伸得這麼長的也就只有沙玉王族,我扮作是沙玉那兒的人其實也不好、太容易漏餡兒,若是有更遠些與他們友好的國家貴族可就更好了。」

  「妳想扮演狼雲人?」

  「狼雲?」馮梓容一愣,卻沒想到靖王會提起這遠在天邊的國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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