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將軍王妃養成計畫 (127)(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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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交易成立

  喀爾隆最後終究是在兩名互不相讓的兒子一左一右的攙扶下緩緩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馮梓容看著這名已屆遲暮之年的沙玉王,心裡頭有了計較。

  看看這名沙玉王的模樣近乎尸居餘氣,所以自己當真得趕緊加快手腳、利用這大好機會讓自己能順利回到大燁;否則再晚些,無論是瑞訥厄或者璱追珂登基,對她而言只是有弊無利。

  若是瑞訥厄登基,身為璱追珂的囚犯的自己日子恐怕難過、甚至會與璱追珂一樣被殺死也說不定;而若等到璱追珂登基,那麼依照他的個性更不會放過自己……

  喀爾隆雖然被自己的兒子與國師聯手而在王儲一事上頭節節敗退、甚至不能自己決定,但他畢竟是沙玉王,也還撐著這副身體還能穩穩地坐在王座上,想來在沙玉朝臣百官間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而這樣的人恰巧能夠成為她的支點。

  馮梓容瞇起了眼睛,又看著瑞訥厄與璱追珂互不相讓地並行走了出來。

  瑞訥厄也在這時才瞧見了馮梓容。

  「外邦的女人?」

  瑞訥厄盯著馮梓容好一會兒才道:「璱追珂,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也會開始要女人了?」

  馮梓容這時雖然才十四歲,但因為這兩年的成長速度快,早已不是從前那矮不隆冬、看起來又發育不良的孩子,眼下的她已然隱隱看得出少女的身形,雖然發育還未見完全,但那靈秀的容貌與微微變化的身材已是能夠引人注目。

  璱追珂冷冷地一睨馮梓容一眼,這才與瑞訥厄道:「怎麼?你不是收了一堆侍妾,便連斯岱的女兒都在你的宅邸了?身為你的兄弟,難不成我不能養個女人放家裡?」

  瑞訥厄又看了馮梓容一眼,道:「那可是外邦的女人!」

  璱追珂的嘴角浮出一抹輕蔑:「外邦又怎樣?斯岱的小妾們近年來個個都是外邦進貢來的。」

  馮梓容一句話也不說、臉上依然是那清冷的神色,但她聽著兩人的對話只覺得反胃。

  瑞訥厄似乎有些氣憤:「你別忘了,你原本可是與狼雲嗣女有婚約的,現在這樣只是讓你距離王位更遠了……或者你終於想要認真地對待自己想要爭取的位置、而不執著於那愚蠢的傳統了嗎?」

  璱追珂愣了一下,隨即反脣相譏:「怎麼,我以為你很在乎這王位、才來跟我爭奪的,原來你還是會關心我啊!不愧是兄長。」

  「哼。」瑞訥厄重重地哼了口氣,道:「王位我依然誓在必得,只是提醒你千萬小心,我或許會基於手足之情對於將為敗者的你網開一面,但斯岱怎麼想又是另一回事了。」

  「沙玉的王位終究為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就算斯岱在諸國之間有著崇高的地位,那也應該是他應當平等對待每一政權的獎賞。」璱追珂說著這句話時很有氣魄,那是馮梓容從未看過的模樣。「如果他踰越了自己的職責,那麼我相信其餘諸國也很樂意再奉另外一位祭司為尊、專職替先祖們祈福。」

  「璱追珂,你沒那個本事!」瑞訥厄聽了這話又是瞪著璱追珂好一會兒,這才與隨他一道而來的侍從風風火火地離開。

  等到瑞訥厄走遠了,璱追珂才又回頭看了馮梓容一眼,這回竟也是沒搭理她,只是說道:「回府。」

  泰康聽了又再度跟在璱追珂身後,而喀沙厄則又走向了馮梓容示意她得跟上,然則馮梓容腳卻生了根似地卻動也不動,直到璱追珂走了幾步要跨出小房間的門檻時才回頭道:「妳在打什麼主意?」

  「我沒在打什麼主意。」馮梓容深深吸了口氣,說話的速度很慢:「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聽你們兄弟鬩牆的?」

  璱追珂的口氣有些差:「妳看到了,那是意外!」

  「原來意外也能打擾正事,看來我是高估你了。」馮梓容輕輕地哼了哼聲:「連要我做什麼都沒說,就想要我輔佐你?你們沙玉的皇族難不成連個簡單的命令都沒辦法下達?」

  璱追珂一愕:「妳改變主意了?」

  馮梓容想翻白眼,怎麼這個時候好像自己才是擁有決定權的那個人?明明喀爾隆還能夠稍微板起面孔威脅自己的……這群沙玉人是怎麼樣?且不論泰康那四人挾持自己來沙玉的時候還算照顧自己吧!自己身為囚徒的兩年半以來沒少發過脾氣、也沒少砸爛過門板,甚至還曾快把兩個侍女給親手扼死,但他們卻似乎很是縱容自己?

  怎麼回事?這些沙玉人的腦子是給凍壞了?還是他們真的如此憨厚?

  不不不,若是如此憨厚,當初也不可能從汴方那偌大的國土中藉著幾年間的戰事紛擾的契機在北方諸多部落中趁機異軍突起、甚至在六年內成為一方之國!

  馮梓容腦子裡飛快地想著這些事情,一時之間也沒顧得及說話,然則璱追珂看她鬆口、以為她打算答應,便也加把勁道:「父王給予的任務我心裡早有腹案,妳只要幫我拉攏各國的商人們便好!」

  「我只負責翻譯,我沒那個商業手腕。」馮梓容沒好氣地說著,但旋即放緩了語氣:「你可能以為我似乎會很多東西,但是對於行商我是當真一竅不通。」

  璱追珂聽了果真皺了會眉頭,但隨即又舒展開來,還伴隨著有些雀躍的語氣:「不要緊,妳只要成為他們的朋友就好……他們知道妳背後的主人是沙玉王儲,這樣就好。」

  馮梓容一蹙眉,微微認真地說道:「你不是我的主人。」若有朝一日回到大燁,難免會有有心人查詢她在沙玉這段期間的經歷,而她可不想擔上叛國這樣的罪名。

  璱追珂有些不開心:「我能給妳有限度的自由、至少不是關在那個房間裡,而且妳還有機會自由地在沙玉都城內行走,這樣也無法換得妳的忠誠嗎?」

  馮梓容只覺得這璱追珂的腦子恐怕是壞了:「璱追珂,忠誠對於你或者對於沙玉人而言是無足輕重的詞彙嗎?我告訴你,在燁,所謂的忠誠甚至能為了對方而死,而我也沒打算為你而死,所以別跟我談忠誠。」

  璱追珂沉默了會兒,道:「否則,妳要如何才能信服於我?」

  馮梓容想了想,勾起嘴角道:「錢。」錢與權是那些達官貴人們的共通語言,而她自然不能要權,但是若是能夠以工作的名義獲得等值甚至超值的財富,那麼自己將來也就有挺好的藉口可以在大燁裡頭胡混過去,說道自己為了籌錢歸國所以才替沙玉皇族工作。

  璱追珂道:「妳需要錢?」

  馮梓容的表情看起來興許有些輕鬆:「是啊!你養死士不用錢嗎?養侍女不用錢嗎?養整座府邸不用錢嗎?我若要錢,很稀奇嗎?」她丟了一連串的問題給璱追珂,似乎令他險些無法招架,然則璱追珂雖然方才因為一時興奮而腦子給熱糊塗了,但這時回過神來倒是挺好使的:「妳想回燁?」

  「不然呢?」馮梓容停了會兒,道:「你以為我會在這裡待一輩子嗎?不可能。」

  璱追珂的臉又是沉了下來,而馮梓容則沒給他思考的時間,又道:「你帶我來這裡的時候說要見札維厄,他人呢?」

  「喀沙厄,去叫人。」

  喀沙厄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璱追珂又重新看向馮梓容,道:「因為你們燁的皇族,札維厄險些命喪異鄉,妳得為了妳所忠誠的皇族贖罪。」

  「開什麼玩笑。」馮梓容可氣樂了:「璱追珂,在我看來你的心智連燁的十歲小兒都不如!你現在立刻去問問沙玉都城的任何一位百姓,問問他,說斯岱這位國師想要踰矩干政、瑞訥厄逼迫你讓出王儲之位,所以要那位百姓為了斯岱和瑞訥厄的所作所為贖罪,他肯幹嗎?」

  璱追珂一時被堵了嘴,而馮梓容則繼續毫不留情地批評:「我拜託你長點腦子好嗎?你如果真的重視自己的王儲之位、重視對你託付期望的父親、重視你的沙玉國,就應該好好思考要怎麼樣才能扳倒斯岱、扳倒自己的兄長,而不是淨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妳──」

  「別妳不妳、我不我了。」馮梓容喘了口氣,又打斷了璱追珂的話:「我告訴你,如果你不知道該幹什麼、就好好找清楚自己的目標,你這樣的人、甚至是瑞訥厄那樣明明都長那麼大年紀卻還鬧孩子脾氣的人,若是擺到燁去,別說是皇族了、就算是一般的宅子裡頭都會被啃得連骨頭也不剩!」

  璱追珂沉下了臉、卻也無法反駁。他的確曾聽札維厄說過,他們沙玉裡頭的事情比起燁、比起鮮托,簡直就像是兒戲!那時他一笑置之,說著每個國家都是立於后土之上、沒分誰高誰低,但看著馮梓容這位從燁來的小姑娘所經手的每項翻譯都是又快又好,甚至他還讓人假扮為商人問問從大燁那頭來的商人,竟然也獲得了高度的讚賞,而這些年斯岱的一條條暗線也都憑藉著馮梓容出色的翻譯而被他一一地擊潰,原本沙玉十有八九的斯岱勢力如今也只剩下半數……

  如若大燁那頭的當年十歲小兒都有這種程度,那麼他們沙玉人的顏面簡直要掃地!

  說起大燁周遭諸國當中,就是北方諸國、部落特別心高氣傲,但沙玉倒是其中的異數──並非說他們沒有傲氣,而是他們對於種族的分界並沒有其餘諸國明顯。

  北方在汴方、杉沙與鮮托三國並立時,汴方本身的版圖便幾乎囊括了如今泰半的羯首、沙玉和汴方現在的地域範圍,各族分區而治,而汴方的統治則近乎共主的概念。然則比起鮮托那隨時會被境內部族拉下馬的共主、汴方治內的部族並沒有鮮托境內部族好戰,因此還算和平。

  後來沙玉趁著北方因為戰事而開始大亂時,便率先率領自己的族人以及盟友部族來到如今沙玉都城周圍建設了沙玉都城與外圍的城郭,並且在汴方的默許下獨立成一國。

  由於汴方王族本身也就想躲避紛爭,最後竟也是回到了百餘年前的祖地重新成立自己的國家,至於原本的汴方都城則被羯首王族給占了去……

  璱追珂沉默了許久,最終理智終於戰勝了憤怒與不甘的情感,道:「如果妳願意誠心輔佐我穩定這個國家,我可以許諾妳、讓妳歸國。」

  馮梓容沒依照氣氛領情,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我想說的話與兩年半前相同,空口無憑、紙據可化,你只能用你的行動向我證明。」

  「可以。」璱追珂這回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但我也要向妳要求在妳侍奉……在妳為我工作的期間,必須絕對忠誠於我。」

  「有錢當然好辦事。」馮梓容瞇起眼睛,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市儈些:「若你沒有異議,這場交易就這麼決定了。」如此說著,她還特地強調了「交易」二字,企圖以此試探璱追珂的反應。而璱追珂果然如同她所預料的,臉上浮現一抹不甘,而後才道:「這件事情我已經答應過,就不再說第二次。」

  馮梓容牽了牽嘴角,沒說什麼。而這時似乎候在外頭有一段時間的札維厄與喀沙厄二人走了進來,兩人先是向璱追珂招呼過後,札維厄才開始打量起馮梓容。

  喀沙厄道:「札維厄,這就是妳說的那個小姑娘?」

  馮梓容兩年半來的成長挺大,令札維厄一時之間分辨不太出來,但他盯著馮梓容的眼睛好一會兒,這才說道:「的確是她。」

  馮梓容瞥了一眼札維厄,這才向璱追珂道:「行了,你說帶我找他是怎麼回事?」

  璱追珂糾正:「是讓他見妳,不是帶妳找他。」

  馮梓容微微蹙眉,裝作自己並不是很耐煩的模樣:「目的是?」

  這回說話的是札維厄:「小姑娘,妳的個性似乎變得很多。」

  馮梓容牽了牽嘴角,用中土語答道:「札維厄,你看起來也從一副死人樣活過來了,你的身子好多了嗎?不用再被天天餵藥和與老頭子吵架了?」她口中說的語句在字面上聽起來是關心,但實則句句都充滿諷刺。

  札維厄聽了也跟著說起中土語來:「來到這裡的感覺如何?妳終於不用再裝模作樣學習狼雲國的人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別裝傻了,」札維厄似乎很有耐心:「這兩年半來我已經查清楚妳的身分,妳是銀甲軍裡頭的祕密謀士,因為天賦異稟而從小被養在宮裡、生母是名宮女。」

  馮梓容聽得札維厄如此說,心裡頭馬上反應過來這樣的錯誤身分肯定出自於靖王或者馮煦的手筆,但也不動聲色地說道:「你似乎誤會了,我真沒有裝傻──我並沒有裝模作樣,上頭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如同你身為沙玉的臣民、只忠於沙玉一般。」

  札維厄停了一會兒,又用有些強硬的語氣道:「然則眼下妳接受了殿下的提議、妳與我便同為沙玉臣民。」

  「不,我不是。」馮梓容稍微看了璱追珂一眼,道:「那個人付給我報酬,而我將以語言能力銀貨兩訖、僅此而已。」

  「燁的人肯定會當妳為叛國賊。」札維厄牽起了嘴角:「妳就算回去也會面對詰問甚至是刑求,為什麼不乾脆待在這裡呢?」

  馮梓容也跟著牽起了嘴角:「札維厄,我以為至少你的腦子應該要較好些才對,你以為你們這樣威逼利誘、軟硬兼施能使我屈服嗎?如果這就是你們沙玉收服人心的方式,那麼人心也太廉價了。」

  「人心本來就很廉價。」札維厄先說了個結論,才道:「這是我在燁裡頭學習到的,否則我也不會如此順利地打探到妳的身分,甚至順利地回到沙玉。」

  馮梓容笑了笑,沒說什麼。這札維厄困在大燁這麼久,直到現在才能回來──這叫做順利?別說笑了!便連拿到的情報也是假情報、回國也是藉由大燁的施捨才能歸國,而這樣的人竟然在沙玉裡頭……舉足輕重?

  馮梓容又看了璱追珂一眼,他似乎一定程度地尊重札維厄。

  札維厄見馮梓容沒有反應、只當她默認,便轉向璱追珂道:「殿下,我們必須搶在斯岱之前將那些商人給聚起來,或許能請他們到府邸當座上賓,展現我們的誠意……」

  「你傻嗎?」馮梓容蹙起眉來插嘴,這回用的自然是在場眾人都能聽得懂的沙玉語:「你這樣的提案莫不是將那些外來的商人都往瑞訥厄那頭推?」

  璱追珂與札維厄聽見了馮梓容所說的話,果不其然地雙雙沉下臉來,但更多的卻是亟欲尋求答案的殷殷切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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